南村鸟

抱住秋风吧唧一口

白先生与吴小姐(现实向)(中篇)09

白先生与吴小姐(现实向)(中篇)09

《白先生与吴小姐》


文/南村鸟


第一次写现实向,首先声明,与真人无关,全是我瞎写。文笔是什么东西?没有的。

本文有其他出场人物,男二戏份多!!!!!入坑需谨慎!!不喜勿入,拜托拜托!!

文大概十三章内可完结,感情进度很慢,情节不轰烈没跌宕,文风平淡温吞。

不定时更。

别转载,希望能多多砸评论、砸感想 ̄ω ̄爱你们哟ヾ(◍°∇°◍)ノ゙


前文指引☞:01-0203-0405-0607-08


09、

 

爱人,你太知道害一个人怎样害一生,你在他干净无菌主题乐园加进了坏人,可怜无邪那颗心,突然明白,自私一点不过分,胜于为你自焚。

 

                                                                                   ——《天真有邪》

 

台湾的梅雨时节闷得很,阴雨连绵,潮气四溢,闷热又黏腻,白先生撑着伞在大街上走过,盯着鞋上溅到的泥沙,微微皱了眉。

 

他其实很少来这里,仅有的几次也很短暂,总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来不及体验这边的风土人情,无法窥探了解某人那些奇奇怪怪的俗语道理。

 

最近他已经很少再接新工作了,转而开始处理手上那些堆积的通告,为自己的远行做准备。他为自己和经纪人争取了一周的假期,千里迢迢赶来台湾,只因听闻有一个人又冒冒失失增添了伤口,如今窝在家里养伤。

 

他落脚在台北的晶华酒店,来的那晚途中惊觉自己的冲动,望着飞机窗外的白云发起愣,疑惑自己这样急忙赶来究竟是凭仗什么身份。好赖也是按住了自己一晚,他在酒店时鼓起勇气打了电话给她,避重就轻,说是自己刚好在台湾,听闻她受伤,明日可以顺带去看看她。

 

吴小姐在那头意外,却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嗯,好呀,我等下把地址发短讯给你,你明天有空可以过来坐一下。”

 

他点头,安静坐在阳台上的摇椅上吹风,手机那头的人也无话,彼此拿着一个通讯的工具去触摸对方的呼吸。

 

他有些不明白,是不是这世上所有的爱情都让人这么难以企及,还是只有他的才这么曲折。

 

白先生在很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惦记了很多年,一直到现在。期间,以为对方有了值得托付的人,而退却了脚步,他去恋爱,去体会这世界所有能被提名榜单的开心事件,他以为这样可以填满他内心的空洞,可是没有。

 

他照旧在深夜里辗转反侧地想起她,照旧关注她的一点一滴,照旧爱着她,照旧不快乐。

 

他从来没想过,爱一个人是这样令人难过的事情。

 

“鬼,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老是莽莽撞撞的,这样真的挺让我……伤心的。”

 

晚风中,他独自一个人在黑夜里背对着光明,萧条地伫立在这个寡淡的世界里,他握着手机,去想象对面那人会有的表情。他尽力缓轻了声音,装足了清寂的派头,不想给她任何压力,却也揣了想撕开一切与她鱼死网破的冲动。

 

他真的烦透了只能在阴影处看着她和别人亲密无间那种无力又恼怒的嫉妒感,偏偏他什么身份都没有,连吃醋都没有资格。

 

那边也沉默了很久,无声地摸着指尖发凉的蔻丹,良久后,才问他:“你伤心什么?”

 

勇气,尤其是突如其来的勇气,往往消散得特别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白先生张了几次口,却都没能把他想说的话说下去。现在这个境况还没到他有十足把握的时候,贸然打断现在的平衡,怕得不偿失。

 

很久后,吴小姐都没有得到回应,她轻笑了下,知道对方无非两种反应,一是无声摇头,二是沉默略过。

 

她知道的。

 

就是这样,所以她们总是错过,她们……永远差一点……

 

次日一大早,白先生就打车去了吴小姐的家,进门时吴小姐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放至他脚边,起身看到他一直看着自己,顿了一下,还是解释了:“你昨晚不是说你要来吗?我新买的,没人穿过。”

 

她以为他是有洁癖,不肯穿别人穿过的鞋,所以才解释的,后面见他在她解释后表情更加微妙,也是不解,但没过多询问。

 

白先生今天没怎么收拾自己,穿着低调的行装,戴了个帽子就出门了,进屋后他脱了帽子,动作牵扯里面的头发乱了些,一卷头发往上翘了起来,弯弯立着,像呆毛。

 

吴小姐一转身看见他的头发就绷不住笑了起来,指了指他的头发,示意他整理。

 

偏偏他不明所以,弯腰下来问她说什么。

 

机会给过一次了,当事人没把握住,那也怪不到她啦。吴小姐笑嘻嘻地掏出手机,对着他就是咔嚓一声,把他意外懵懂的样子拍个正着。

 

白先生探身过来看,她一躲,把手机藏得稳稳当当,一边离了他,一边指着他阴测测地笑:“白白你完蛋了!以后再在群里损我的时候,我就把你这张照片发上去给大家看,叫大家嘲笑你!”

 

他嗤笑一声,表示无所畏惧。视线落在她右手手肘处包扎的纱布块,问她:“你手怎么了?怎么弄到的?”

 

吴小姐跟着看了一眼,毫不在意:“摔了下而已,手肘蹭破皮了,就看着吓人,其实一点事都没有!”

 

“要换药吗?我可以帮你。”

 

吴小姐愣了下,随后点了点头。

 

她坐在沙发上,拆了原来的纱布,露出受伤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沁入了凉意。白先生坐在她身边,倒了消毒水,看见她手上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手抖了一下,抬着她的手臂,往上呼了呼气,垂下的眼睛里神色不明。

 

“其实没多严重,只是药水倒得多了,看着吓人,也不是很痛。”

 

见白先生并不理她,还是那副严肃的模样,吴小姐推了推他的肩膀,逗他:“真没事呀,你这样子我还以为自己是掉皮掉肉了呢!”

 

“别动了,”他稍微用了力,掐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再动,低头吹气的动作没停:“以后要勤换药,小心留疤。女孩子身上有疤不好。”

 

说完他顿了一下,没敢抬头,还是垂着眼睛,轻声解释:“当然,我并不嫌弃你,只是怕你到时候介意,女孩子一般都是很怕自己身上有疤痕的。”

 

吴小姐无所谓:“那是小女生的想法啦,我都这么老了,这个没事,不怕不怕。”

 

他在专心致志地替她上药,入夏了,天气很热,他的手却冰凉凉的,握在她有些发烫的手臂上很舒服。从她的角度看去,他俯首垂下的眼睑那睫毛很长,皮肤很白,泪痣很招人。

 

吴小姐不自觉伸出另只手去抠他眼下的泪痣,她用的力度很轻,说是抠,却更像是抚摸。

 

她这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等到白先生震惊地抬头看她时,她猛地反应过来,迅速抽手。白先生拦住了,握着她离了半道的手重新贴回他的脸上,冲她笑笑:“没事。”

 

吴小姐是想抽手的,她使了劲想从他的控制中抓回自己的主动权,可是他也用了力,按着她的手就是不让她得逞,眼睛偏偏也不看她,还是一副冷静无事的样子,叫她用眼神恐吓都无法。

 

左右是自己先失礼的,吴小姐也没敢开口呵斥他的行为,硬生生地维持这个怪异的动作等他上药完成。好不容易抽回手的时候,他的那边脸上已经绯红一片,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两边的耳朵也不动声色地红了很多。

 

她哼了一声,跑进厨房,挖出冰柜下的两根冰棍,将白色的布丁雪糕递给他。

 

今天天气还不错,并没有下雨,梅雨时节的闷热在昨夜的大雨后有散了一些,早晨她打开了阳台的玻璃门,那些清爽的风钻进屋子里,使得屋内惬意凉快得很。

 

吴小姐家客厅在冬天的时候铺了地毯,还没来得及收,此刻光脚踩在上面,没有晚春未散干净的凉意也没有夏季穿踩鞋子的闷怠和束缚,实在舒服。

 

因为刚才的事,吴小姐不想搭理旁边的白先生,只是咬着她的草莓果肉雪糕歪在沙发上去远眺阳台外的绿植放松眼睛。

 

被刻意冷落的客人一点被嫌弃的觉悟都没有,反而趁着她不注意,慢慢挪到她身边,放松了身子,自己找位置让她的头刚好搁在他的肩膀上。

 

吴小姐觉得他今天招惹她的频率实在太频繁,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小白,你今天奇奇怪怪的,是干嘛啦?!”

 

他抿嘴去笑,撕开他的冰棍包装袋,笑得一脸褶子。

 

吴小姐更嫌弃他了:“怪人!”

 

安静了许久,空气中大多充斥了布丁的奶香和草莓果酱的甜腻味,吴小姐枕着他的肩,渐渐有些困倦。在即将闭眼的时候,白先生又戳戳她,抓着她的手臂去捏她的手,提议说:“我给你涂指甲好不好?”

 

刚上头的睡意顷刻又散了去,吴小姐从旁边抽屉里挑出一瓶白色的指甲油给他,把他赶下沙发坐在地毯上,趴在他身边,伸出手给他。

 

她没说话,就趴在桌上假意休憩,闭着眼不敢去看他。心里在懊恼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不禁撩拨,三十多岁老阿姨了,还总被美色诱惑得心猿意马手忙脚乱。

 

她的手是随意放在桌上的,白先生过来握她,采用掌心相贴十指相扣的方式,他箍着她的手指,缓慢地刷上一层清凉。

 

吴小姐眼睛有些发酸,隐约觉得眼角处应该红了,胸腔里的酸胀成片散开来,堵得她发慌。

 

真好奇,好奇这样冷漠的他,是不是之前也曾为了那个人温柔地垂下眉眼,给予这样认真温情的对待?

 

好奇,好奇这样好的人,爱着一个人时,会柔软成什么样子?

 

好奇……好奇,被这么好的一个人爱着,会是什么感受?

 

那个人……真幸运……居然被所有人爱着……

 

而她,太失败了,明明那么努力,却总是什么都得不到。

 

恰逢屋外门铃响起,吴小姐被激得一下子起了身,把手抽了出来,不顾对面他蓦地变黑的脸色,径直去开门。

 

屋外是同样来探望的W先生。

 

一开门他就看见吴小姐微红的眼睛,愣了一下,一瞬间不知所措起来,伸出手就要去捧她的脸询问原因。

 

她躲过了,往后退了一步,然后W先生就看见拿着指甲油刷子坐在地上的白先生。

 

他有些尴尬,看着白先生笑得很不自然:“……小白,你也在啊?”

 

看到来人后,白先生的脸色愈发阴沉,看着吴小姐一声不吭。

 

吴小姐看见W先生提的一袋水果,率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你怎么来了?来看望我啊?”

 

W先生应了句,把那袋水果放在桌子上,说:“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我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没事啦,就Q老大惊小怪,都不知道把我的伤说成是什么大病了,你们一个个都过来问我。”

 

W先生想宽慰几句,刚开口,白先生就打断。

 

“你能不能先过来?还差一点就涂好了,涂好再聊成吗?”

 

吴小姐撇了嘴,往他那走过去,招呼W先生坐下,W先生脸上表情怪得很,僵着身子去握门把,只想先告辞:“我等下还有工作,不能留久,看到你没事就放心了,我要先走了。”

 

“诶?”

 

白先生还专心料理她的手指,见她这么激动,一抖抖花了他涂的指甲,他抬头,表情带了嘲讽:“没听清吗?我听清了,我告诉你,他说他要走。”

 

吴小姐讶于他的态度,张着口无声问他:“你发什么神经?”

 

W先生摆摆手,表示没在意,提了步,转身就出去了。

 

她想去送送,可是白先生箍着她的手不给她动,等到W先生人都不见了,她都没能挣开。

 

感觉今天耐性都被磨完了,吴小姐渐渐也上了脾气,挥开他的手,冷着脸问他想干什么。

 

他不答,只问:“你和他在一起了?”

 

吴小姐更加生气:“神经病吧你!?”

 

白先生再问:“你喜欢他吗?”

 

“这好像不关你事!”

 

白先生冲她摇头,信誓旦旦地肯定:“你不喜欢他。”

 

吴小姐直接赶人了。

 

临到门口,吴小姐一把抓下在玄关衣架上的帽子扔回给他,对着他十分恶劣的讥讽:“小白,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这么莫名其妙理直气壮的态度到底是有什么底气?!”

 

说完,嘭的一声把他关在门外,捂着耳朵往里屋奔去。

 

门外的人估计也气得不轻,想扬手敲门又怕太招摇,堵在门口不上不下,自己生着闷气。

 

嫉妒。

 

最该死的就是这突如其来的嫉妒,总让他在最后关头什么都功亏一篑。

 

吴小姐去了阳台呼吸新鲜空气,随手拔了很多阳台绿植的叶子。她折下旁边仙人球的尖刺,插进那些光滑的绿肉里,闭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良久后,她面上什么情绪都淡了,再睁眼,那些突至的恼怒消个干净。

 

她对那盆被插得千疮百孔的仙人球叹气。


“你是我的肉中刺。”

 

W先生是逃出来的,今日本想给她制造惊喜,却意外撞见她与旁人真正亲密无间的画面,饶是平时他再没心没肺大意不拘,这下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说不嫉妒是假的。

 

说不难过是假的。

 

说不自怯也是假的。

 

一时间,他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明明那两人之间有那么多的缝隙,可他就是钻不进去。就算近水楼台,就算抢占先机,也没用,通通没用。

 

W先生站在车道旁,回头望了眼那栋楼,看着阳光铺满她家的玻璃窗,反射出亮眼到刺目的光,明晃晃地,扎眼得很。

 

他捂住眼睛,嘴边的梨涡连道浅淡的痕迹都没有。

 

他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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