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村鸟

抱住秋风吧唧一口

杯中鱼(明侦全员)(办案类)(主鬼白08)

平行世界,与真人无关

《杯中鱼》

文/南村鸟

八、蝉,螳螂,黄雀。(最终章)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夜色悄悄染黑了一天幕布,晴朗天气下夜空中零星挂着几颗闪烁微弱的星辰,月神高悬,冷色的华光一个不慎洒满了人间。

  俱乐部的几个人搬了张桌子在院子里借着月光打起了麻将,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叫胡此起彼伏。鬼鬼晃了几下头,拿蒲扇扇了扇凉风,悠闲躺在她的摇椅上,轻哼着曲调看他们四个玩耍。

  她本来也想掺和进去的,可是他们几个都嫌弃赢她太没有成就感,几句打发就把她从局里踢出来了,她愤愤,偏偏自己揉麻将的技术确实不过关,至今一条和小鸟还分不清,那想凶狠反驳他们的话她实在没有底气吼出来。
  

不过也无碍,她向来擅长自己作乐。

  鬼鬼凭着好兴致,藏在槐树的阴影下,偶尔伸手抓住树缝掉落下来的月光,稳稳地放入口中吞咽下去,以为这就是电视上说的吸取天地日月之精华,想着自己明天起来估计会变成十八岁的样子吓唬住他们,不由地暗自偷笑起来。

  树下有四窜凉爽的风,习习地将她们几人吹拂,中间夹带着几片树叶的飘落,六月初夏的诗意算是被彻底勾了出来。

  何老师赢了几把钱,一脸高兴,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泛滥幸福满足的讯号。撒老师总是疑神,抱怨自己今晚的运气怎么这样不好,摸了几把输了几把,麻将小王子的神光都要散尽了。最后光嘴上说说还不够,偏要弯下腰看其他三方桌下有没有猫腻,怀疑几人是不是串通好一起宰他个屁滚尿流。

  他们笑他乱度了他们大家风度,几人唇枪舌战,十分热闹。

  鬼鬼听他们的吵闹,偶尔插上两句,跟风怼了几句倒霉的谁谁谁,因着笑点低,时常被逗得横在椅子上东倒西歪。

  这就是好时光了吧,生活里刺激时常造访,平和却也从不缺席,有着最舒适的巢穴、最热爱的诗歌和最合拍的伙伴。

  这样的生活好像永远不会寡淡,几个人聚到一起,饶是再冷门的笑话,一经出口,还是能够趴伏着笑倒在一起,他们都懂那些能够被他们所有人轻易接纳的快乐。一座城堡,留着灯,就永远热闹,永远不会有消停的那刻。

  鬼鬼握着蒲扇,闭着眼,想顺着清风沉睡在月色里,沉沉地搅捣着手里的物件,忽而,她惊觉了什么,止息了来回摇晃的竹椅,转过身一脸震惊。

  “我知道了!那个乔先生才是真正的凶手吧!之前那个大老师提过,杨也是他公司的艺人,和杨经常有接触的,那天看录像时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每天他都很忙进进出出的,偏偏那天他一整天都在家,现在看,一定是他教杨做这坏事的!”

  撒贝宁听到她这话,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只是笑着看向她,点点头,颇有些欣慰的意思:“看来这些日子的案子你没白查,这起事件的真相你总算是自己挖出来了。”

  何老师却是空出手来给她鼓掌的:“不应该说他是凶手,准确地形容,他是幕后的推手。人确实是陈杀的,不过是杨在暗中设计的,而乔他的角色大概是背后出谋划策的那个。给杨提出这个主意,又给杨提供便利,给了她翻身的先要条件。 ”

  “跟甄之间的利益分成问题,一直是存在的,或许这件事的开头,应在是在他。甄的胃口越来越大,乔有一天终于还是再忍耐不了他了,于是他找到了对甄有怨恨的杨,让她重新翻红洗白,让她有了机会实施这个计划,而他安然做个垂钓者,看他们几人厮杀。在这件事中,他是最高明的那个,整个案件中我们找不到任何能够对杨不利的证据,所有的凭证她都能轻易的推翻。按她今天下午说的那些劳什子理由,律法无法给她定罪,道德上恐怕也能逃脱,人之常情的事一般公众还是愿意对她宽容的。杨一个多少还和案子有点关系的人尚且如此,乔就更不用说了。甄的死如果牵扯到杨,他其实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反之如果杨脱了干系他却多少有些收获。现在网络上对她的褒扬声四起,她的人气高涨起来,对他的公司发展会有帮助,往后就是和杨有什么矛盾发生,只要掐着甄的这件事,她也照样会顺从他。”

  鬼鬼听了白敬亭的这段话,不知道为什么,倒有些可怜起陈意涵来:“那现在是只有陈在受惩罚吗,这两个操控着她的,反倒没有事啊……”

  “没有办法,杨小姐做的其实客观上说,是没有犯罪性质的。往小了说可以是同圈子或感情故事里的前现任过招,往大了说倒有些牵强。”王鸥也有些感慨,一场故事里,不知谁是罪有应得,不知谁有余辜:“不过,今天我看杨的状态似乎也没那么好,总感觉也到了某个极端的边缘,绷着一根神经。或许,她的惩罚以着另外一种方式赶来了。”

  “你们想想,之前杨为什么会消失一年左右的时间?依我看,当时舆论对她的伤害是十分巨大的,她消失的那一年,应该是在接受心理方面的治疗,一年的时候有没有让她好转这个不知道,我只知道经过这次的事件,她大概是难好了。那晚她是亲眼目睹了凶杀现场的,一个女孩子,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不管她促进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那个血腥的画面也是一定会给她造成心理阴影的。况且今后她还有个乔要应付,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啊。”

  语毕,都歇了嘴,那四个人又重新热火朝天地投入到战局,你来我往,碰撞切磋。

  鬼鬼安静了下来,拿蒲扇遮住了半边面,若有所思。过了好久,她彻底想通了各中的思路动机,才将这起案子放下。

  作力晃荡了身下的摇椅,她在几个来回间慢慢扬起了笑意,词句里面全是对另一个人由衷的崇拜和欣赏:“嗯,现在看来,陈若轩这个心理专家不错嘛,说了三个嫌疑人,结果三个都是凶手,好厉害哦~”

  “天胡。”白敬亭面无表情地扣下台桌上的一张七筒,很专心地排列面前的麻将牌张,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何老师和鸥感觉到什么,打量着他的脸色,憋着没敢说话。

  偏偏撒老师没搞清情况,只当自己又输了一局,顺嘴就接起鬼鬼的话:“对,人才啊,改天得挖过来,到时候我们社就无敌了!”

  “天胡,大四喜,字一色,四暗刻,四杠子。”白敬亭把牌亮了,支着头看对面的撒贝宁,右手食指缓慢又规律地扣在桌缘上,一声一声,胜券在握。他笑了,看起来很是平静。

  何老师一脸快哭的表情,使劲抿着嘴不敢说话,一手扣在撒老师的手臂上,用力地掐了下去。

  “哎呦,痛痛痛!”撒老师还是懵懂,没有思考其他,只是看着牌面,十分震惊:“我去,什么情况,逆天啊!天胡加大四喜吗?!”

  王鸥就直接多了,趴在桌子上,颤颤巍巍地把小屉里的钞票全捧了出去,哭着问:“不够的,我明天再补给你可以吗?小白……看在我们平时的情分上……”

  “可以。”白敬亭笑。

  何老师:“小白……”

  “可以。”白敬亭笑。

  撒老师搓搓手掌,一脸慈祥:“小白,你看我……”

  “不可以。”白敬亭笑。

  撒老师不冷静了:“你怎么能差别对待呢,我们几个明明都是同一个屋檐下的啊,我平时对你也不错啊!”

  他还是笑,把手伸到了他面前:“撒老师,来吧,你三个月工资。”

  撒贝宁抹眼泪,咆哮:“白敬亭,我们有仇吗?”

  白敬亭没有理睬他,倒是何老师和王鸥肉痛地点了点头。

  #怪你嘴太多啊,伤及到无辜了啊喂T﹏T#

  #还有白敬亭,以后这样愉快的玩耍我们都不要再约了T﹏T# 

  一夜的时间悄然奔走流逝,四人的麻将打了一圈又一圈,撒老师的钱包越来越瘪,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小白在针对他,连带着其他两个也一起跟风,小白一脸风轻云淡,老何和王鸥却是一脸战战兢兢,很怕惹事的表情。

  今天他没干什么啊,是不是哪搞错了……

  打到夜里将近十二点的时候,白敬亭终于肯歇了,活动了下脖颈,他问他们三个:“还打吗?很晚了。”


  “嗯……”王鸥看了看时间,也感觉困意上了来,招呼着说要停了,挥挥手就走了,把残局留给他们三个。

  鬼鬼在旁边摇椅上早已经睡着了,半歪着,双手握成拳缩在脑袋边抵着。白敬亭捡起掉在地上的扇子,蹲在她身边,替她扇风也驱赶走那些烦人的蚊蚁,她在睡梦中的神情是完全没有防备的,微微撅着嘴,他盯着她,存了笑意,不由得猜测她是不是在梦里又没有得到钟爱的糖果。

  撒老师作为输家要承担最后收拾的活计,因为图省事,所以他分了一只手拿麻将,一只手扛桌子,走路的过程中,不断磕磕碰碰,实在吵人。白敬亭看她轻皱了眉,转过头对撒贝宁啧了一声,右手扇着蒲扇不断,左手却抵在唇上示意他小声。

  撒贝宁顿时就明白了刚才他做了什么孽,忽然对他输掉的那些钱感到很委屈。

  何老师站在屋子的客厅中,对这一幕拿相机做了记录。镜头里,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半蹲着,与椅子上的女孩齐平,他不断挥动轻风给少女带去清凉,时不时还挥手在她上方赶走飞蚊,画面里都是细致体贴的意味,连他露出的半边侧脸里也全是浓密深重的温柔气息。

  何老师点点头,佩服自己的拍照技术,低头查看成果时他眉梢上都是笑意。

  他感叹:“年轻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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