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村鸟

抱住秋风吧唧一口

我们都被忘了(一千粉福利)

白状元×鬼少女(不等当铺请回答1998篇白状元视角)

文/南村鸟

《我们都被忘了》


01

「我说最怕快下雨的微风,你说你也是一样的。我们笑着看天空,聊着聊着聊到哭了。」

 

鬼少女常爱做梦,想象力天马行空,高二的时候写过一篇作文,叫《假如我有超能力》,她在文章里说她想把爸爸变成一只青蛙,重重地将他扔到井下,盖上井盖,再也不让他出来。

 

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读了这篇文章,狠狠地批评了她。大概是因为她把文中的字眼写得太真情实感,叫大人们违心点评童言无忌都不能够,老师觉得她太不知感恩,父母养育多年竟教成了一只白眼狼。

 

全班同学都在哄笑,唯独白状元一个人专注又认真地看着倔强平视老师眼睛的鬼少女。

 

鬼少女到了夏天也仍旧穿着那套长袖的棉布衬衫背带裙,长长的袖子将她的手臂完完全全的包裹起来,真的一点都不袒露。她把臂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淤痕都藏得很好,没有人知道她真实生活的情况,没有人知道,她那个父亲在醉酒后是怎样一遍一遍的毒打她。

 

可是白状元知道。

 

有天晚上,他从游戏厅出来,看见了杂货铺窗上模模糊糊的剪影,那个男人扬起的巴掌狠狠打在少女脸上。

 

收音机过大的电流杂音很好的盖过了少女的喊声,他在街上远远地看着,手里的游戏币攥得很紧,下一秒用力地扔向那扇窗,打碎了镜面不齿的景象。

 

鬼少女趁乱跑了出来,往花园奔去,白状元跟在后头,远远地看见,她坐在了花园的秋千上,一边揉着伤口,一边抹眼泪。

 

花园旁边有一根很高的电线杆,上面装了一个暖黄色的路灯,灯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在她脸上,光线刚好足够让远处的白状元看见她脸上的泪痕。

 

白状元摸到口袋里还有中午他妈妈塞给他的巧克力,金纸包裹的黑色球状糖果有醇香甜腻的味道,听说这玩意儿是从大城市来的,很好吃很昂贵,拿这个来哄小姑娘应该可以奏效。

 

白状元觉得这天晚上的自己简直勇敢得不像话,先是从坏人手里拯救了少女,后来又得了勇气走到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安慰。尽管方法笨拙,可他还是觉得万分庆幸,因为那个人在光影里抬起头来时,确确实实喊对了他的姓名。

 

“白状元,你怎么在这里呀?”少女掺了乡音的口音软软糯糯,像极稚岁的孩童,又因哭过,鼻子红透,声音嗡嗡的,一声询问出口,倒像了亲密的撒娇。

 

白状元不自觉红了耳朵,伸了手里的巧克力过去,微微有些抖:“这糖很甜,我不爱吃,你要吗?”

 

鬼少女还是乖宝宝,老师教了陌生人的东西不可以接,她觉得这时候自己还是坚持一下比较好,所以她可怜巴巴地盯着金灿灿的小球摇头。

 

白状元不管她,直接一把塞到她手里。过程中,手指不小心接触到她的掌心,他迅速抽回手,偷偷在背上擦干了掌上沁出的汗。

 

鬼少女觉得自己再拒绝的话就有些不知好歹了,她吸了吸鼻子,拆开金色的包装伸到自己嘴边舔了舔。

 

刚入口时有点苦,后来回味时又确实香甜,她咂了咂嘴,一口咬了下去,期间,还不忘朝他道谢:“谢谢白白!”

 

真是个给糖就会乖乖跟人走的笨小孩,这种的小孩最容易拐骗了。白状元摸了摸因为她一句亲密的称呼迅速烧起来的耳朵,笑笑,觉得自己的心跳因为她总是这样猖獗。

 

从回忆里抽身而出,白状元盯着前面鬼少女的背影,呆呆地都把手里的作业本捏皱了。同桌撞了撞他的手肘,指着他的本子问他发什么疯,他摇头,怎么也回答不上来。

 

晚风穿过窗习习吹来,鬼少女的衣服里钻进了风,泄气后的衣衫贴在了身上,她后背那对蝴蝶骨很是美丽很是突兀,藏在布料下也难掩仓皇想飞的姿态。

 

他想,鬼少女还是太瘦了。

 

 

02

「我们都似乎被谁疼爱过,那些梦完美的无救,好多相似的温柔,也有不一样的难过。」

 

白状元的成绩单下来了,不出所料又是全校第一,班长发试卷时红着脸和他说恭喜。

 

那时他正盯着鬼少女,注意力全在她试卷的分数上,别人和他说什么,他根本没听。

 

觉得受到冷落的女班长顷刻间红了眼睛,要哭不哭地瞪了他一眼,跑回自己座位上生气,而他毫无所觉。

 

自从和鬼少女在秋千那里打过照面后,他之后去她家的游戏厅遇见她时,她都会歪着首和他打招呼,脑袋两边的羊角辫弯弯翘翘的,看着特别可爱。

 

他以为可以成为她心里独一无二的那个人,抱着这个愿望,他一次一次接近她,可是却在和她越来越熟悉的时候,发现她的身边早就容纳了一个无可替代的人。

 

那个人不学无术,纨绔张狂,早早就给学校开除了,扔到社会上混生活。那个人生的明明是白状元最讨厌的模样,却偏偏占了他心里自惭形秽的根源身份,旁人问起他和撒霸王的比较,一向傲气的他也只能虚势拿才华反驳。

 

傍晚轮到白状元和鬼少女值日,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在扫地,白状元还在心里思索他该拿什么话题作为开场白。未等他想到对策,教室外侧的窗户上传来一下小声的敲打。

 

“撒撒!”鬼少女兴奋地跑到窗边,对那个笑得痞气的男孩子摇摇手:“你怎么来啦?”

 

那个男孩子从怀里掏了几颗白兔奶糖给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今天游戏厅还没有什么人,我来接你回去。你做值日吗?”

 

鬼少女点了点头,下一秒,撒霸王就一溜烟跑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面前,抢过她手里的扫把,说:“我帮你!”

 

鬼少女没有和他争,只是坐在了她的桌子上,开始吃她的糖。

 

到时是有多亲密的关系,才可以将自己的事和他的事混在一起,要假手于人时也没有扭捏,反而无间到不分你我?

 

白状元低着头,丝毫不理会她们那边的动静,他这刻再没有什么心思,只想赶紧做完事尽早躲开这两人。

 

太刺眼了,太嫉妒了。

 

他不敢放任自己蔓生这样的情绪。

 

鬼少女走的时候,坐的是撒霸王从蔡文化那里借来的自行车,她从后面抱着撒霸王的腰,伸高了一只手去抓上空的风。撒霸王骑得很快,呼啸的风吹起了鬼少女的裙摆,她尖叫一声,拉着裙子羞红了脸大声教训撒霸王。

 

前座那个人,只回她一个肆意灿烂的笑脸。

 

那天,白状元第一次知道憎恨一个人的滋味,那是比讨厌甄老板更甚的情感。

 

阳光下,鬼少女微笑着的侧脸,烂漫美好,温暖了多少他前后往来的旧梦,他分分寸寸为这样的鬼少女而感动,也明明白白的知道这样的静谧气氛不是因他创造。

 

很多年后,他也常常遗憾着,为什么他那样喜欢着爱慕着的鬼少女,偏偏生了这副模样,让他光看着,都觉得那么难以拥有。

 

似乎,是旧时光里美人的通病。

 

 

03

「两个许多年的朋友,两段爱来去的理由,在事过境迁之后,我们在路边叙旧。那被甩了一耳光的梦,像雷声隆隆。」

 

1998年,小镇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甄记杂货铺的甄老板死了,撒霸王当晚去警局自首,鬼少女一路跟着,被限制进警局的时候,她一个人蹲在警局门口大声哭了出来。

 

警局门口有两盏灯,以往没什么事时基本是只点那盏小黄灯,那样只有很暗的光,很省电。今天小镇破天荒出了第一桩大案子,出现了凶杀案,警局里那些值班的警察们纷纷打起精神拿着文件忙上忙下,体验了一把影片里警察破案的紧张感。警局门口在今天,第一次亮起了那盏白色的,很亮眼的,很刺目的大灯。

 

那天是个雨夜,雨很大,很冷。

 

鬼少女穿着她的衬衫棉布裙子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雨水把她整个人都淋湿了,那些冰冷的雨水侵入她的骨髓里,让她觉得灵魂都要变冷。

 

白状元撑着一把伞来到她身边,跟着一起蹲下,把她抱在怀里。鬼少女的眼泪很烫,滴在他的脖子那,仿佛烙成了刺青,痛感真实。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是对他说。

 

没关系……没关系……

 

他替他回答。

 

今晚真是一场噩梦。

 

白状元以为,只要熬过了今晚,黎明终会到来,他们会在阳光下回归本来的面目,爱的恨的,通通会回到正轨。

 

可是不是的。除了他,谁都知道,黎明再不会来了。

 

黑暗将永无止境。

 

 

04

「我们都被忘了,都被忘了很久,时间就是一段路的小偷。那雨伞下的衣袖,那等答案的面孔,多少快乐走成寂寞。」

 

甄老板的葬礼很简单,认识的知道的,在葬礼那天到场送了朵菊花再慰问下鬼少女就算了事了。鬼少女很冷静地跪在甄老板的遗像前,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看着大家对着她欲言又止的脸,觉得真疲累。

 

出殡结束后,鬼少女在家收拾那些留下来的花,她将白色的黄色的捆作一捆,全部拉到垃圾场扔掉。回来路上遇到在路灯下等着她的白状元,他拿来一颗洗过的红苹果递给她,然后陪着她一路散步回家,全程没有交谈。

 

鬼少女的羊尾辫上绑着白色的细布条,手巧的鸥美人早上帮她把白布绑成一个小小的蝴蝶结点缀在发尾,看着不会太像是在丧葬期。

 

很意外,很合她的心意。

 

白状元并肩和她走在一起,脑里不自觉想象起他们老年的样子,感觉不会太糟。他想,他的时间还很长,完全可以待在鬼少女身边,等她慢慢忘记该忘记的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经过一段时间后感觉就会变淡,她会慢慢醒悟过来,明白谁才是最适合她的那个人。

 

只有抱着这样的希望,他才能觉得,明天是个很美好的词。

 

鸥美人单身带着白状元在小镇生活,辛苦了二十年,终于盼到白状元争气考上了北大,白状元不放心留母亲一个人在这里,母子商量了下,决定一起去北京,以后就在那里安家。

 

第二天,白状元去找鬼少女,在路边花店挑了新鲜的雏菊,他拿去送给她,问她愿不愿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他以为他胜券在握,却怎么也没想到,鬼少女在锦绣的未来和凄冷的等待前选择了留在小镇里,遵守她许给撒霸王的那个约诺。

 

她说了一大段铺垫的废话来拒绝他的邀请,那束雏菊,自始至终,她都未曾接过。白状元掉头就走了,他紧紧握着那束花,因为用的力气太大都捏碎了花茎,水绿色的汁液沾满他的手,看着惨烈又难堪。

 

一如,他双手珍重捧来却被鬼少女扔在泥沙里的真心。

 

走的时候,他抱了鬼少女,再一次问她愿不愿意和他走。

 

鬼少女祝他一路顺风。

 

他再问,等到你撑不下去的那天好了,等到你不想再等下去的时候,你告诉我,我来找你,好不好?

 

鬼少女皱了眉看他,觉得他太可怜了。

 

到钟了,火车开始往前行驶,离开时不肯留给分别的人多一些温存。白状元把头伸出车窗往后看,眼睛里,前来送别的鬼少女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向后转身,一步一步离开了他的视线。

 

那步履缓慢、郑重,清楚明白地告诉他,她不回头。

 

很久后他才反应过来,那天,确实是一场告别。

 

 

05

「我们都被忘了,都被别人忘了。爱情该用多少字来形容,你讲的淡定轻松,我看着乌云飞走。」

 

在北京的日子很忙碌,白状元白天要上课,晚上又需要外出调查市场,他暂时搁浅了的事业他不想就此放弃,所以利用闲暇时间,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高一下自己的业务能力。

 

鬼少女家里有电话,白状元每隔一天就会打电话给她,和她聊聊最近的生活,也把北京的见闻讲给她听,每次聊天收线时,他照例都会在末尾问她。

 

你要来北京吗?

 

每次,鬼少女都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不,背景声中音乐晚餐的主持人在说着身边暖心的小故事,白状元在这样的境况下,生不出气馁,只能笑笑,说:“没事,我等你。”

 

应该是气氛太暖烘烘了,让他觉得很有生活气息,让他一次一次觉得希望就在不远的眼前。

 

他觉得自己比两年前更加长大些,不止年纪,连心也是。

 

白状元的第一笔生意做成功了,赚到一些钱,他买了一架钢琴放在自家的客厅里。鬼少女很喜欢音乐,想拥有一架属于自己的钢琴是她从十五岁生日起就一直在许的愿望,他拿自己赚的第一桶金买来这个,意义很好。

 

鸥美人看着他仔细擦拭钢琴的样子,倚在门口问他:“小鬼会来吗?”

 

语气轻轻的,很像是叹息。

 

“快了,就快了。”白状元回头很笃定地回答她,他对着他和鬼少女的未来万分期待,也确定将来有将来。

 

鸥美人看着他,皱着眉转了视线。

 

她只说但愿。

 

晚上白状元和鬼少女打电话,隔着电流给她弹钢琴听。他这段时间和老师学了一首曲子,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致艾德琳的诗》,他的天分很好,十指也修长,学起来没有什么困难。

 

鬼少女在那头很兴奋,她嚷嚷着让白状元再去学几首,以后弹给她听。后面她又说了,她也想学,到现在还什么乐器都不会,这样以后还怎么当歌手?

 

“白白,我其实很羡慕你,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很好。小时候大家都说你长大后一定会出人头地,三岁看到大,果然呐你长大后真的很厉害,都考去北京当大学生了。”

 

“你也可以的,只要你肯学,这世上没有事可以难住你!”

 

“不是的……”鬼少女在他看不到的那边摇了摇头,慢慢笑开了,语气很豁达:“人和人之前讲缘分,人和梦想间讲天分,我可能命不好,所以这两个都没有过,或者是说,这两个我都留不住。”

 

她的声音很轻,在静谧的夜里响起,慢慢沉了两颗心:“我想放弃音乐了。这段时间过惯了安稳的生活,我开始觉得平凡又琐碎的日子其实挺好的。没有很多苦,没有很多跌宕,平淡真实,兴许这样才更适合我。”

 

白状元拿着电话,听她这样说,看向那架黑色的钢琴,也难过起来:“真的不打算再尝试下吗?”

 

“嗯,”鬼少女回答他:“不了。”

 

白状元抿嘴苦笑了下,有些感慨:“总感觉你也突然长大了,从以前那个天真爱做梦的小女孩,变成了现在这个晓得现实残酷的小大人……”

 

他说话的语气模糊,在氤氲的时光雾气中,不知是在遗憾还是在欣慰。

 

她问他:“那你是觉得现在好一点呢,还是以前好?”

 

“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你让我选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样,又傻又天真,怀抱着那些山遥路远的梦想坚持着。我一直希望你能成长为一个坚韧又柔软的人,多大的困难都打不倒你,做个每天都精力充沛的小怪兽也挺好。”

 

“小怪兽?哈,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我诶!”

 

“很恰当是不是?”

 

“哈哈,有一点哦。”

 

鬼少女应和着白状元,期间又被逗笑了几次。那天她们握着电话聊了很久,聊到她们曾有的文学梦,聊到她们曾幻想过的环球旅行,聊到盛夏蝉鸣轻风微醺的98年小镇,聊到蔡文化常常喝的那杯永和牌豆浆。

 

时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故障的时钟无法帮忙计算也无法让此刻变成永恒。画面中可以看到的是,那个神采奕奕的大男孩在初秋微凉的黑夜里仍旧笑得温暖明朗的侧脸,他的眼睛盛了星光,仰头望着他期翼的远方。

 

那天的夜,尤为恬静,是2000年的白露时分降下的最后一场恩赐。

 

 

06

「因为所有你的话我都懂,爱常有始无终。」

 

鬼少女的死讯来得毫无征兆,突然到那一天都是白状元忙到忘了具体数字的日子。

 

白状元接到M镇警察的电话,听电话里那人劝他节哀的安慰,很冷静。他挂了电话,直接打车去车站买了一张去M镇的火车票,没有带行囊,也没有知会任何人,他直接就上车了。从北京到M镇,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他的脑子一直空白。

 

火车上的大叔看他神情太浑噩,把嘴里的香烟递给他,白状元接过来,狠狠吸了一口,然后被呛到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

 

大叔们笑他年纪小还不经事,不知愁苦滋味却强装了愁苦,结果没有拟得效果。白状元也笑,坐在地上跟着他们笑,不知在笑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应该笑,不笑就容易哭。

 

他大笑着和大叔们说:“诶,你们知道吗?鬼少女死了诶!她居然死了诶!”

 

那群不明就里的大人们,蹲下来拍着白状元的肩膀,问他:“那什么鬼少女是你的仇人吗?你这么恨她啊?听到人家死的消息这么开心?”

 

“才不是。”白状元右手捂在心口,左手伸了食指抵在唇上,他在陌生的远乡和陌生的人,分享他最盛大的秘密。

 

“我爱她。”

 

白状元的匆匆赶来,也没能赶上见鬼少女弥留世间的最后一面。他在M镇为她购置了一块墓地,旁边还特地留了一处空墓,他把鬼少女埋在骨灰坛上,回头问自己的母亲。

 

“妈,怎么爱一个人这样难?”

 

“有缘无分罢了,我们尽了人事,天命不遂愿,那不是我们的错。”

 

嗯,那不是我们的错。

 

白状元在心里默念这一句,手指摩挲着墓碑相片上鬼少女的笑脸,他轻轻笑了,说不出的孤寂。

 

他就不责怪是自己的不够努力了,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干脆当做是人力太渺小,无法抗衡天命好了。

 

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很努力的长大,很努力的生活,很努力的让鬼少女爱上自己……

 

以后,可能也要很努力地忘掉一个爱扎羊尾辫的鬼姓少女,忘掉盘踞了他十几年光阴的破落心事,忘掉所有燥热的夏季。

 

回程的时候,白状元没有带走鬼少女的任何东西,他空手而来,败兴而归。

 

他终于明白,任何关于鬼少女的,从过去,到未来,都不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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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期鬼撒不可拆,但是可以组暗恋线啊,哇哈哈哇

不负责任的预测,可能有后续-.-(说了不写鬼白了,可还是忍不住,98期真的大爱啊T_T我是个没有原则的人,嘤嘤嘤,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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