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村鸟

抱住秋风吧唧一口

杯中鱼(明侦全员)(办案类)(主鬼白)04

平行世界,与真人无关

《杯中鱼》

文/南村鸟

四、蝉,螳螂,黄雀。(3)

 

 

尼古拉斯·赵四曾说过,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鬼鬼觉得这句话讲得非常有道理,一下子就让她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于是她跟他们四个提议说一起去吃烧烤,结果,被无情的拒绝了。

 

哎,顿时感觉人生失去意义的鬼鬼,坐在走廊的门槛上,捡起一支细长的树枝,无聊地逗起了搬家的蚂蚁。

 

原本那双高跟鞋是已经给了他们案子一些进展的,可是就在调查的时候发现,这双鞋陈、杨二人都有,而且还都丢了,一个说太旧扔了,一个说鞋跟坏了,总之,这条线索似乎又被堵了。

 

警局传过来的视频他们也看了,乔宅前后的监控确实没有乔在案发前后进出的记录,找了朋友来看,也没查出有被篡改的地方,乔的嫌疑似乎是真正洗清了。

 

“诶,看小说的话,这种设定的才应该是大boss啊,怎么就给他这么择出去了呢?”王鸥趴在桌子上,戳了戳视频上男人的背影,居然微微感觉有些可惜。

 

撒贝宁笑,冷不丁提醒了句:“现在看这情形,乔的不在场证明是确定了,不过,他还是要叫人盯着。你们要记住一句话,在那个圈子里混到这个高度的,不是匹狼,也是只狐狸。”

 

 鬼鬼被外院舒服的太阳晒得有点困,打了个哈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点开看个电影。奈何外面阳光太强,衬得屏幕实在是太暗,她不得法,只能重新回了屋,找了个wifi强的地方坐下。

 

一开始,音量忘了调试,又刚巧是到女主角被吓到的桥段,突然间一声尖叫在空间里响起,引得其他几个人也被吓了一跳。

“我的小祖宗诶,你在干嘛你?做什么事先打个招呼啊,我年纪也大了,受不起惊吓呀嘿。”撒老师扶着桌子,吸了几口气,仿佛真的遭受了很大的惊吓。

鬼鬼赔笑,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哦,我刚在看电影,忘了把声音关小了,呵呵……”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视频?”

“不是啊,不是说要了解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和经历吗?我现在正在研究陈意涵的影视剧啊,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什么线索。”

“你现在看的是什么?”

“嗯……叫《两面生》,是她唯一一部犯罪题材的电影,像之前的一些电视剧和电影都是走文艺风的,就这部比较独特比较吸引我了。”鬼鬼把手机画面转了个向,给他们看下诡异恐怖的画风。说实话,杨陈二人的演技很对她的胃口,都是演技派,以着那样甜美无害的形象示人,好似演着多坏的角色都叫人讨厌不起来。要是没有那些丑陋黑心的键盘侠一步步把她们推向悬崖,她们也不至于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泯了自己的初心,成了花瓣带着血的玫瑰吧。

电影里陈意涵演的是一个经常被父亲和后母虐待却仍旧保持最初本心、天真烂漫的少女角色,她与男主角的相遇是所有少女读物里最经典最动心的情景。可惜的是,男主带着多大的恨意而来,满心满意的不是那些风花雪月的情爱之事,而是少时女主父亲带给他家庭的那些痛不欲生的伤害,日复一日,扭曲了他的世界。他常常在午夜伪装成孤魂,挥斩着镰刀,除去所有他憎恨的人,在白天他又恢复成那个在芒黄日下悬悬而望的朗朗少年,和这世间最美好的人演着最美好的才子佳人的话本。

前篇温柔清新的格调背景,中间穿插了血腥淋漓的情节画面,你要的纯真温情有,你要的痛快疯狂有,你要的感动深刻最后也通通给你。

 

故事的最后,被男主挟持虐待的女主在最后一刻被救赎被放过,那个同她挂着相恋名号的少年在那段一起的时光里甚至从未和她真正牵过手,最后却在终了的暮阳里多虔诚地亲吻她。他跪在地上,双手因为带着血,甚至都不敢拥抱她弄脏她,他皱着眉眼微微笑着,是很难过很难过的神情。

他说:“我爱你。”

那影子落在地上,被建筑物遮挡,生生分割了两半。几点零星的水滴落下,伴着四面忽起不绝的警笛,他双手张开着,坠下高楼。

呼啸的南风,殷红的鲜血以及扑伏在光明里掩面痛哭的白裙少女。

我想,这就是爱。我想,这就是恨。

 

你未曾皈依附我做人家,我不得心法于你分桑麻。

 

迟钝如鬼鬼,在看到男主一次事后处理现场,后退着拿鞋底轻松蹭掉脚印时,也都顿悟了过来。

 

“从这次的案子现场来看,晓得以那样方法消除印迹的不外乎是三种情况,要么是老手,要么见识过别人这样然后依样画瓢,再者就只剩个人头脑问题了。之前这个我们一直不细究,现在看来,三个选项这个电影已经给了答案。”何老师微微笑了,看着手机画面歪了一下头,悄然走开,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他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旁的撒老师察觉到了院里的动静,突然转头对他神秘地笑笑:“鱼儿上钩了。”

 

何老师睁了眼,支着头,笑着,懒懒地说:“总算没有辜负我们几个这两天的熬夜。”

 

鬼鬼和王鸥被刚才何老师的动作神情暴击到,王鸥捂脸,鬼鬼捂脸加尖叫:“哇,何老师刚才好帅!”

 

白敬亭:“?”

 

撒贝宁:“???”

 

#Excuse me,明明同样是双北,明明盛世美颜是我,明明我才是芳心纵火犯,请问为什么两个人受到的待遇差别这么多?#

 

何老师拿细长的手指微微抵住嘴唇,做一个示意嘘声的动作,说:“嘘,低调,我怕引起他们两个对我美貌的嫉妒!”

 

白敬亭:“???”

 

撒贝宁:“?????”

 

这时,大张伟推门进了来,看见何老师歪着头努力地凹造型,忍不住关心了句:“哎呦喂,何老师你这是落枕了吗?一进门光看见你扶脖子了,实在不行赶紧上医院吧,毕竟上了年纪,身体什么的是得注意。”

 

何老师一个没撑住,支头的手肘从扶手上滑了下来,这台拆得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他恼怒,不停地拍桌子,冲大张伟喊:“以后我要在门口写上‘大张伟和狗勿进’!你走吧,有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们了,我们友谊的小船刚刚被你踢翻了!”

 

“别介啊,何老,我刚可是关心你的身体健康啊,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能体谅我的心呢?”

鬼鬼看到何老师听到“何老”两字时那脸当即垮了,嘴角微微抽搐。她接收到讯号,立马跑到何老师身边,不怕事大的,拿手在他胸前做着插刀的动作。

“大张伟,我们的友谊真的走到了尽头……”

大警官一脸的痛心疾首,惋惜地说:“诶,何老,这样不好,随着年纪的增长你的心胸也得更宽大才行,怎么我们小辈一点点的批评建议你都接受不了呢?”

何老师:“……来人啊,给我一把刀……”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们小辈……鬼鬼点点头,默默又插了两把刀进去。

大张伟摸摸自己腰上的配枪,特别放心:“何老,我有枪。”

绝杀!

鬼鬼闭上眼微笑着又点了点头,把倒在椅子上的何老师扶正,锲而不舍地在他胸口一边摸一边不断插刀,最后总结:“KO!”

何老师怨念地看着不断揩他油的鬼鬼,问:“鬼鬼,你和他是一伙的吗?来人啊,把他们两个给我拖出去!”

旁边的几个人早就笑得东倒西歪了,就算听了何老师的求助也都无暇顾及,只能努力hold住自己。尽力憋住不要笑。

在鬼鬼惊天动地的鹅鹅鹅笑声中,还是撒老师率先缓过来,清清喉咙切了正题:“这会子过来,是有什么进展吗?”

 

“嗯,按你们的意思,把锁定嫌疑人和要进家搜鞋的消息放出去了,有人立马就上钩了。这事也没得问人,给我们这么一吓唬,还真有人把藏在家的证物当烫手山芋想扔了,一个不着,给我们抓了个现行。”

鬼鬼仰着头问:“是陈吗?”

大张伟点了点头。

“那她交代了吗?”

“哪能啊。刚开始慌神,自己颠三倒四说了几句她当晚确实见过死者,后来估计是反应过来了,再问了也不肯说话了。没多久,见过律师,就更不肯说了,咬紧牙关打死不认。”

 

“所以说,现在是还差个关键证据。以目前拿到的这些东西还不足以定她的罪。”

何老师也是头疼地叹了口气,这案子临到结尾关头,越容易让人心急:“大张伟,你们警察那边再跟紧一点吧,不管是口风还是证据再套出一点点来,这案子就基本可以结了。然后等下你回去把陈的审问录像发给我,我们这边前后细节再捋捋。”

“哎呀,真的,赶紧结了这破案子吧,老是熬夜搞这些死不死杀不杀的,我这皱纹诶都要提前出来了!”王鸥对熬夜十分的深恶痛绝,两天下来,她的面色已经憔悴不少。

大张伟这几天也是被这案子搅得不得安生,上头不断的施加压力,不停的催促,让他也是心烦,只是耐着性子不停说着好。本来就挺肝疼的,薛之谦那货的辖区还特安静,他一直没紧要事,所以隔三差五地就过来气他,一口一句加油啊努力啊,让他更是火大。

“行吧。”大张伟应承下来,眼睛瞥见一直坐在椅子百无聊赖的鬼鬼,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支大大的彩虹棒棒糖递给她,殷勤地对她表示关怀:“哎哟,我们鬼。这几天受罪了吧,一定没有好好休息吧,瞧你都痩成什么样了,以前那脸圆圆的多有福相啊,你看看你现在,都痩成瓜子脸了,哎哟,真是,我们鬼啊,伯伯给你根棒棒糖啊,补充补充糖分!”

何撒鸥横眼过去,不揭穿他的不良用心,只用表情包表示对他拍马屁行为的不耻。

倒是白敬亭看着鬼鬼笑得分外开心的脸,阴阳怪气地怼了他一句:“哎,有时候真的特别想学会大老师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

鬼鬼没懂小白的意思,想起最近在网络很火的那句流行语,也笑嘻嘻地帮了腔:“大老师,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大张伟试探性地摸摸自己的太阳,用心感受了下,然后很认真的回答他们:“不痛。”

 

何撒鸥白:“……”

鬼鬼:“鹅鹅鹅鹅鹅鹅~~”

大张伟:“……”

    这屋子热闹还在继续,那个未关掉的视频里,在末尾揭开了一切的真相。

 

那个穿着黑衣的女人在阴雨绵延的天气,撑着一把伞,替那个男孩扫墓。最后的镜头里,她站在伞下,久久盯着面前的那块墓碑,忽而,她撕开了伪装,对着照片里的他嘲讽而怜悯的笑。

 

那句少年在飘摇的风中说的话,明明是——

 

「我爱你,尽管你是童话里最恶毒的辛德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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