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鱼（明侦全员）（办案类）（主鬼白）07
平行世界，与真人无关
《杯中鱼》
文/南村鸟
七、蝉，螳螂，黄雀。（6）
忙活了几天，这案子总算告破，那边几个人正商量着今天晚上要上哪里吃一顿补偿死去的脑细胞，这边白敬亭一个人悲剧地坐在电脑前写他存档用的案情报告，旁边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实在吵得他脑仁疼。
靠在椅背上揉太阳穴的时候，他脑里突然闪过什么，猛然站起身来，椅轮划在地上的声音剌得有点大。
他蹙着眉，看向他们的眼神有些懊恼，他忽而开口：“撒老师，完了……”
因为一时疏忽，有些事情终究是错了。
他们分了拨，两个去了西河，两个去了中心别墅区的垃圾场，鬼鬼因为穿着不便，没有立刻跟着去，哒哒地上楼准备换好衣服后自己过去。他们几人到了地方，合力翻找，把白敬亭之前在西河芦苇丛间看到的鞋印采集了来，在杨居住的小区垃圾场里经过努力也终于找到了另一双被丢弃的高跟鞋。
经过化验检测发现，那印记确实和高跟鞋鞋底花纹相吻合，鞋底的泥土物质成分确定也是相同的。这次收获颇丰，不过几人看了情况，却没感觉轻松。
还在社里的鬼鬼看见了突然在她们院槐树下站着的薛之谦，很是惊奇：“诶，薛警官你怎么在这？”
薛之谦的衣服换过，是很家居的样式，头发较之之前更加服帖依附在额头前，仿佛还带着微微的潮气。他站在树下斑斑落了日光的地方，微微笑着仰头看树上的花朵，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眼睛更是弯了弯，俨然一副少年模样。
“跟着大警官来的，来和你们讨点槐花。最近上火，路道的花我又不好摘，所以才想着来你们这要点的，可以给我一些吗？”
“可以啊，你要多少都可以！额，你先等一下。”鬼鬼想起什么，进了里屋拿出以前他们偷摘别人家果子用的棍子扛到他面前：“你用这个，我在上面绑了个袋子，你用这个直接勾那个花枝，这样花就不会掉到地上弄脏了！”
“谢谢！”薛之谦接过杆子，按她说的办法勾住花叶。他现在已经下班，之后也没什么紧要事，所以动作十分温吞，不急不忙。他这本没什么，可奈何鬼鬼是个急性子，见他这样，一时心急，抢过他的杆子自己扒拉了起来。
她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扯下袋子递给他，动作十分利落爽快：“搞定啦！”
“谢谢。”
“天还不晚，要进来坐下吗，我倒茶给你喝？”
“不了，我要回家了，我妹妹还在等我呢，今天谢谢了。”薛之谦笑笑，替她拨下她头发上挂着的小叶子，语气很是礼貌地拒绝她的好意。
“嗯，好吧，有空可以常过来玩。”鬼鬼也不勉强，挥了手和走远的他告别。
他逆行着和鬼鬼挥手，笑眼眯眯，纯良友善得很像邻家温和气派的大哥哥。六月的热流压制着他些微出了汗，他转过身低头快速褪下满脸滥溢的笑意，再抬首时，一双眼里全然不见方才多少温情的颜色，只剩下那些突至的冰冷的怜悯。
包囊他在内，周转在这世界日复一日做着无用功的他们，都是可怜人。
俱乐部几人预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在小区楼下遇见了杨蓉，鬼鬼看见她礼礼貌貌对他们打招呼的样子，有些沉不住气，直接就问了句：“其实人是你杀的吧？”
杨蓉好像被惊吓到的样子，看着鬼鬼，说话的时候眼神意味不明：“这可冤枉我了，您好歹也是一侦探，怎么能这么诬陷我呢？我的名气虽不大，还好赖也是一个公众人物，你这轻巧的一句没证据的言论要是给别人听见了，传开来，我这日子可不好过啊，鬼侦探。”
何老师见鬼鬼正要开口与她争辩，拦住了：“杨小姐这话说的是，是我们鲁莽了，很抱歉！”
“并不是只有实施了杀人行为的才叫杀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挑拨是非的，恐怕也算。”王鸥安抚了下鬼鬼，按着她意思，也没打算这样简单地把事情揭过。
“您什么意思呢？”杨看着她笑，面上表情没有任何慌乱。
“案发现场发现了你的脚印，和你丢弃的那双鞋印记一样，这个不能抵赖。我们问过你楼下的保卫了，他们也确实见过你案发当晚神色慌张地提着一双鞋从外头走来，当时你穿着车上备用的鞋，手上的高跟鞋是坏的，”王鸥把他们找到的鞋拿到她眼前，眼睛紧紧盯着她，语气冰冷：“这个鞋跟为什么会坏，一看就知道是人为的！你那晚明明在西河，警察问你的时候你却声称你一直在外面，当晚没有见过死者，杨小姐，很明显，你撒谎了。我看这鞋之所以会坏，也是你的杰作吧，因为鞋底沾了西河的土壤，你怕因为这个从而怀疑上你，所以你借外力把鞋敲坏了，换上你备用的鞋，和往常一样的回家，把鞋子提在手上，多此一举地让保安看见，让你丢掉证物的理由更加名正言顺。”
“或许，网上关于你们往事的重温，也是你的手笔，陈小姐会发现你和死者的关系，也是你有意透露。你利用这些，激发陈的愤怒，从而除掉辜负你的负心汉，也把那个破坏你人生的陈，彻底毁掉。”
王鸥把鞋送还她手上，脸上露出笑意：“杨小姐，你看，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杨蓉意外的比她想象中冷静很多，听了她的推测微挑了下眉，神情中没有任何被拆穿的惊慌，只是不紧不慢地回答她：“好吧，我承认我当晚去过西河，也确实看到了一些画面，可我太害怕了，一路逃了回家。我是个公众人物，我也很怕因为一些什么痕迹你们警方怀疑我，到时给营销号知道又要在网上乱报道，给我惹祸，所以我把鞋子弄坏了扔了，也说了我没在现场的假话。我知道这样很不对，给你们司法人员办案造成了困扰，很抱歉！关于这个，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到警方那边坦白，接受处罚。当然，我也可以上庭作证陈小姐的行凶事实。”
听杨坦然又无畏地承认这些，最后还给陈断了能够狡辩的后路，白敬亭也忍不住嗤笑了声：“那关于后面的，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已经是我全部的故事了，你们后面说的那些什么网上的事，什么我和陈小姐的事，我统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得出是我挑拨暗算的结论，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没那么厉害，玩弄心机之类的，我不在行，甄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杨蓉和这件事有关系，她把自己在这起案件择得干净，他们也实在没有办法硬咬着说是她做的。何老师对着杨蓉笑了下，看起来很是友善：“是了，这不过也是我们的猜测，既然不对，那我们也不会再抓着不放。但是关于在不在场的问题，杨小姐还是到警局跟警察先生解释下比较好，最后，告辞了。”
“好的，我会的，祝各位生活愉快！”她跟着告别，微微低头，做了一个礼，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
几人比肩离开，唯独撒贝宁还在那里，盯着杨离开的身影，突然开口高声说了句：“杨小姐，提醒你一句，你并不是一匹狼，和一只狮子在一起，你斗不过。何况，恶狼在狮子面前恐怕也只是一只蝼蚁。”
杨蓉回了头，到最后她连面具都懒得再戴上，只是高傲地勾着红唇，看着他笑得十分诡异而讥讽。她微微歪了首，冷静笃定地下了结论。
“您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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